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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山区的桥文化
2012-02-14 
  贵州武陵山区竹木葱茏,沟壑纵横流水淙淙,“武陵蛮”的后裔——苗、侗、土家、仡佬等各族人民因地制宜,因材施用,修建大量桥梁,铸就桥梁文化。武陵山区桥文化的基本特点可概括为:数量众多,品种齐全,历史悠久,工艺独特,内涵丰富,价值珍贵。

   由于天然植被丰厚,水土保护良好,溪流终年不涸,加上特殊的地形地貌,使“遇水架桥”成为武陵山区的主要活动。据不完全统计,现存明清古桥多达200余座。仅石阡花桥罗家寨长约里许的小溪上,即连建3座石拱桥,人称“一里三拱桥”。

   在为数众多、美不胜收的古桥中,木桥、石桥、砖桥、铁桥等各种质地的桥梁;步桥、板桥、梁桥、拱桥、简支桥、伸臂桥等各种形制的桥梁;求子桥、祈福桥、祝寿桥、风雨桥、寨门桥等各种功能的桥梁,应有尽有,不一而足。碇步桥(亦称跳蹬或跳岩)、木梁桥、石梁桥、石拱桥,屡见不鲜。而别具一格的铁索桥在历史上亦有记载。德江八景之一的“铁锁横秋”,记载的便是建于清道光年间横跨马蹄溪上的铁索桥。大量古桥建于明清时代。清代古桥以建于道光年间及其以前者居多。明代古桥大半建于万历年间。建于明初乃至宋元时代的古桥鲜有记载。至今仍在使用的石阡大桥建于明万历十年(1582年)。此桥原名“启灵桥”,石礅木梁武。后经清乾隆二十年(1755年)改为十一孔石梁桥。今为十三孔,坚固胜当年。铜仁市建于清康熙年间的广济桥,建于乾隆年间的楠木桥、蓼沟桥和建于嘉庆年间的开泰桥等古桥,历经沧桑,依然完好。武陵桥文化的一大特色,是桥面上多有有建廓者。桥上建廓意在保护桥梁免遭雨淋的朽坏,同时可供路人小憩,特别可以展示修建工艺。此类桥梁的佼佼者,当推德江的楠杆花花桥、印江的汪家沟共济桥、思南的筑溪佛圆桥、松桃的大路风雨桥和石阡的汪河风雨桥等。其中楠杆花花桥建于清道光二年(1822年),长15米,宽5米,木质桥面上巧建三重檐四角攒尖顶长廊。

   其廊造型颇为特殊:底层为歇山顶长廊,顶层为攒尖顶阁楼,上下两层间之两侧增建两个悬山顶屋面,空间组合灵巧多变,建筑层次丰富多彩,有尚好的视觉效果。花花桥长廊之所以要如此修建;与其特殊功能密不可分。原来桥廊上的建筑物内供有观音菩萨和杨泗将军,实为建于桥上的“杨泗殿”和“观音阁”。武陵山区的许多古桥,不仅是水上交通设施,还是人们心目中的有“灵”之物,文化内涵十分丰富。比如石阡汪河风雨桥,桥头护有古柏,被人视其为“神树“;印江洋溪万里桥,桥头安有石狮,被人视其为”神兽”。更有甚者,在印江汪家沟共济桥附近着意修建文昌阁,使古桥与文昌相映生辉,大大丰富了桥梁建筑的文化内涵。共济桥的文物价值不止于此。在这座始建于清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重建于民国二年)(1913年)的风雨桥上留有著名书法家严寅亮的许多墨宝。其中桥廓横额上的“南溪锁钥”木匾和廊柱上的“人杰地灵幽情畅叙,物华天宝文彩风流”对联分外醒目。严寅亮在武陵山区的另外一些桥梁上多有题刻。由举人廖袭华撰写、严寅亮书丹的《丰瑞桥叙》碑,因桥早不存且碑已断裂,仅残存111字而愈显珍贵。武陵山区另一历史名人杨芳,虽为一介武夫,同样喜欢题字。清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印江洋溪建造一座长28.5米、宽5.2米的三孔石拱桥,杨芳应邀为之作记:“余蒙圣恩,放归田里,常往来戚好处。癸卯冬,路经安邑洋溪,适值其地修建石桥。工将竣,索题于余。余顾之曰‘万里桥’。又属余作记。余武人,不文甚,再三固辞。而首士等求之甚殷。不获己,姑为应命。余闻昔有万里桥在蜀中,武侯送费骋吴至此,临行赠言曰:‘万里之行,始于此矣!”余袭其名而利其意,则说班超‘万里封侯’之意。非余自负,更有望步余后而起者也。”杨芳虽称“非余自负”,但以“万里桥”誉己“万里封侯”的用意却是一目了然的。杨芳(1770-1846),字诚村,松桃人。清乾隆六十年间(1795年)至嘉庆七年(1802年)因镇压苗族农民起义和白莲教起义升宁陕总兵。后又因“军功”擢甘肃提督。道光年间平定张格尔叛乱受封“果勇侯”。“万里封侯”后的杨芳“蒙圣恩放归田里”,来往于时归安化(即今德江)管辖的洋溪,欣然为洋溪石桥命名作记,使“万里桥”凭添几分文物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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