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建造了世界一半以上的大跨度桥梁
2015-08-11
从当年武汉长江大桥的“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到如今国际桥梁大舞台上,中国建造的大跨度桥梁数量占世界总量一半以上。越来越多手握先进的桥梁制造技术的中国企业踏上了国际征途,如建造马来西亚槟城二桥、巴拿马运河三桥、韩国仁川二桥、美国旧金山—奥克兰海湾大桥等等。
桥梁一直被视作国家乃至时代装备制造业、材料业的典型集成代表和最高技术体现。 走向国际化征程,并非单个产业突进,而是集成了前端设计、材料、工程、装备等一系列的产业链,代表着中国制造的集成实力。
继三峡工程、青藏铁路、京沪高铁等项目之后,眼下正紧张施工中的港珠澳大桥是中国又一世界级工程。建成后其将成为世界最长的跨海大桥,同时也会为中国增添世界公路建筑史上技术最复杂、施工难度最高、工程规模最庞大的跨海新地标。
走上国际化的征程中间经历哪些艰辛?中国高端制造业如何引领世界?对于研究总结中国装备制造业出海具有怎样的重大意义?中国装备又如何带动全产业链的走出去?
8月9日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对话》播出的最新一期节目聚焦港珠澳大桥。栏目组特别邀请了交通运输部原总工凤懋润、中国交通建设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孙子宇、中铁大桥局董事长刘自明、中国工程院外籍院士邓文中、港珠澳大桥岛隧项目部总经理林鸣等齐聚《对话》共话“架向世界的中国桥”。
林鸣:大桥当中可能是第一次用在国内。就这个领域而言的话,全世界的范围来看,我们国内目前的水平,或者我们在这个领域的水平目前应该还是比较初级的。那么在我们全世界大概已经建成这样一个沉管,有一百多座。我们国家也有几条。但是我们国家这么多年,我们的大桥有这么多年发展,但是沉管隧道在港珠澳大桥建设之前,全国也就是不到三千米,是一个相对落后的领域。
对于交通运输部来讲第一次做沉管,第一次干沉管工程。而且这个沉管工程,是一个从世界范围而言,它应该是最有挑战的这样一个沉管。打一个比方,相当于过去我们在桥梁方面,过去在河里面干一些一般结构的桥梁,一下子去干一个全世界最大跨度、最有挑战的工程。在港珠澳大桥做了这样一个跨越。所以出现了这样一个偏差,交通运输部的领导非常谨慎,我们业主也非常谨慎。
陈伟鸿:为什么会取这样的淤泥带到现场,您想告诉我们的是什么?
林鸣:也有一个故事,就是去年年底,就是去年11月份的时候,当时安装第15d个沉管,那么这些沉管就是发生了意外的堆积。
陈伟鸿:您刚才提到的沉管是什么概念?
林鸣:这里面有一个模型,大概看到一个东西,就是我们凤总介绍的,两个岛之间就是用这样一个箱型的结构,那么给它连通过去,那么将来汽车从这个里边,水下从里边通过。
陈伟鸿:所以我们真正用到的沉管,远远比这个大很多。
林鸣:对。比这个大。
陈伟鸿:所以您这是微缩模型。真正有多大?
林鸣:真正重量大概有8万吨一段,这样8万吨段一共有33段,然后这个断面尺寸说大数,就是宽度有38米,高度大概有11.4米,这样一个体量的东西。
陈伟鸿:相当于什么?我们有一个概念,相当于航空母舰。
林鸣:相当于中型的航空母舰。
陈伟鸿:从面积来讲?
林鸣:比足球场稍小一点的东西。去年11月份就安装第15次的时候发现这样一个回淤的意外。
陈伟鸿:淤泥给它造成的困扰是什么?
林鸣:这个工程我们有一个教训,我们第一次安装的时候也是有这样一个回淤的情况,那一次回淤厚度跟第15次安装碰到情况差不多。但是那一次安装非常的艰苦,因为第一次安装,大概那一天花了5天4夜连续在海上面,最后这个精度还是受一点影响的。那么国外也很关注,我们的安装完了以后欧洲有报道,就是荷兰。说中国的工程完成的第一次安装,偏差达到了8.7公分,8点多公分,给了这样一个偏差,他非常关注这个工程。那么这是我们第一次因为有过这样一个教训,因为这一次我们碰到的情况跟上一次的回淤厚度,感觉跟那个差不多,是这样一个量级,我们特别谨慎。
陈伟鸿:我们今天找资料的时候,恰恰找到了施瓦辛格当时对这个桥的评价,各位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凤懋润:那当然。
陈伟鸿:我还会回来的,虽然这部电影还没有在全球公映,但是这句话留给我们的印象特别深,大概指的是跟桥的关系,他还会回来。
凤懋润:是的,这个桥在加工制造过程中他还真的回来了。
陈伟鸿:真的去了埃
凤懋润:对。
陈伟鸿:当时在现场的我们这些嘉宾当中,有没有跟他面对面接触过?
凤懋润:我不知道戴总。
陈伟鸿:戴总,您见过施瓦辛格,就在建桥的现常
戴文凯:正如凤总讲的,美国旧金山海湾大桥重要性不言而喻,美国政府相当重视,所以当时任加州州长的施瓦辛格专程来到中国,来到上海振华重工创新生产基地的建造基地,来看这座桥的建造情况,也来参与参加我们的桥的发运仪式,当时花两个小时,参加振华规模宏大的创新生产基地,同时看了这个产品,他对我们产品高质量,为振华建桥工人高超技艺所折服,他当时在演讲的时候,他连续说了三声谢谢,谢谢,谢谢。
陈伟鸿:你当时看到他的时候有一种穿越感觉吗?他给我们最深印象当然就是大银幕上无所不能的英雄,突然间以州长形象出现在场去,而且跟桥有特别密切的关系。
戴文凯:施瓦辛格是全球的电影明星,全球有都有无数的粉丝,他到了我们振华这儿,我们也是他的粉丝,他对我们桥梁工人说了一句话,也是他最有名的电影台词“我还会再回来的”,他说“我是振华的桥梁建设工人的粉丝”,我还会再回来的,我会来看我们的中国的非常出色、非常优秀的桥梁建设工人。
陈伟鸿:听说你带来一张照片,让我们看看,你边拿着它,边给大家介绍一下。
戴文凯:这张照片就是施瓦辛格参加振华重工桥梁发运仪式的照片。
陈伟鸿:这张照片看出大家是他(施瓦辛格)的粉丝还是他是振华的粉丝?
戴文凯:应该是我们这个会。
凤懋润:是的,在这个会上来了很多美国方面的地方政府官员、业主、总包商、设计方等等。他们在大会的讲话当中抢先五个发言,异口同声盛赞这个桥是中美合作的成果。而且盛赞,一致地说,中国人能够加工制造这座桥的钢结构,它就能够制造世界上任何复杂的钢结构,这是给我们中国制造业,给振华钢结构加工极高的评价。
陈伟鸿:这听上去好像是非常顺利的一桩生意,特点要建桥,找到了你们,你们顺利地、毫无悬念地、没有任何难度地就完成了他们的要求,然后船运过去你们赢得了赞誉,是这样一个过程吗?
戴文凯:这个过程可能还是不完全这样的。
陈伟鸿:对你们来讲最大的困难是挑战是什么?
戴文凯:当时要获得这个项目本身是对中国建桥企业是一个极大挑战,当时为什么拿到这个项目,我们归结起来也是讲的天时、地利、人和,我们讲天时,是当时中国的桥梁制造水平已经能够达到或者符合这么一个高标准的、高要求桥梁建设的技术水平和制造水平。我们讲的地利,当时作为上海振华重工,拥有远洋的制造团队,能够把大型钢结构运到世界各地,包括美国西海岸,旧金山地区。我们讲人和,振华重工具备非常好的国际化的交流的能力和国际化的项目管理能力,这个业主和总承包商非振华重工非常信任,认为你们能够深刻理解买房要求,进行好的项目管理,保障项目执行,最终把这个项目授予给振华。授予给振华之时,美国对中方制造能力还是心存怀疑,他在很多方面做一些限制,在签约的时候对合同里面有一个条款,正式建设这些大型钢结构之前,你们必须要先完成十个模型段。如果这个模型不能通过验收的话,这个合同会取消,而且赔偿损失。
陈伟鸿:这个项目要求多严?他们要求你完成一些试验?
戴文凯:完成这些试验,也不是让你来顺利去做,对你试验段,制造工艺、焊接工艺包括变形控制等等方式,要做严格审核。
陈伟鸿:严格到什么程度呢?可以不用特别专业讲述技术的难度,至少让我们看到你是不是被围追堵截、被苛刻要求重新反攻,讲这些例子让我们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难?
戴文凯:当时其实您知道,他们现在派过来监造团队,包括业主,包括总承包商,派过来150多位监造人员,我们振华有400多名国际焊接证书的焊工,他们在做焊接的时候,可能有十多位焊接监理专家在旁边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