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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桥系列之——喜形于色的永安桥
2011-11-09 来源: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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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塍镇新渎村,零零散散的房屋三五成群地簇拥着,有意无意地点缀着穿村而过的新渎河,耸立的黑瓦白墙在金晃晃的空气中斜切下一溜荫凉,丢在河道的水面上,跟着不紧不慢的流水一颤一颤地抖动着,这一抖动,几乎要把泊在岸边正在午睡的几条水泥船给弄醒了,水泥船晃动了一下窈窕的身影继续睡去。两侧滨岸上的树丛里,不时传来一阵急过一阵的知了鸣叫声,偶有布谷鸟俯冲下来停在水泥船上,左右环顾后探直身子在水面上作瞬间停留就凌空飞去。

    河道、树丛和房屋的中间,新铺了一条齐车宽的水泥路,在午后阳光的直射下,“嗞嗞”地吸收着河流上空的水蒸气。我们几个“不识时务”的摄友,拎着长枪短炮,信步走在由高墙和绿树夹道欢迎的水泥路上,隐隐感觉到后背上的汗珠像似小蚂蚁在蠕动。

    初夏的江南,气温直窜上升,还在留恋着春天清新的气息,眼前饱满的麦穗浓稠的香味就贯入了你的鼻孔,那气味惹人痒,却也招人爱,它提醒我正是一季丰收的时候了。

    老桥东堍的王老伯从自己的三轮车上抱下一袋摔在地上,解开蛇皮袋口,抓住下端的两角往后退去,一粒粒小黄金争先恐后地在阳光下蹦跳着,熠熠生辉。老桥西堍的张阿姨手拿木耙,在给金灿灿的麦粒翻身晾晒,斗笠下躲在荫凉里的脸庞不时滴落滚圆汗珠。这时桥上经过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伯,深陷着被岁月弯曲的皱纹,大面积的镜片后眯着的双眼传递着丰收的信息,胡茬下张开的大嘴欲言又止。他和老桥两堍的王老伯和张阿姨一样,都有着黝黑的泥土色的脸,此时他们满脸丰收的喜悦已被我凝固为永恒。这一永恒,其实早已和永安桥融为一体,永安桥有着他们一样健康的肤色,平稳的石梁正是乡民们最为常用的扁担,张开的双臂更是乡民们精神焕发的象征,这一切,都在昭示着在水一方的乡民们,就在这盈盈一水间得以远古以来恒久的滋润,衍生无限蓬勃的生机。永安桥是乡民们生生不息的见证者,此时他也沉浸在丰收的喜悦里,你看,那立体的“永安桥”三字,在光影里正手舞足蹈,连那龙门石上的小太阳都高兴得走了神,由中心滑到一边去了。

    只有那两小无猜的幼童,还不曾得知夏天的到来,尚未知晓那满地晾晒着的滑溜咯脚的玩意与他们有多大关联,无法体味大人们整日操劳中还哪来那么多的喜悦···此时,他俩正站在檐下旮旯里,望着永安桥功德碑上那日渐依稀的方块字,揪衣舔手,作思考状,是想弄懂那碑上“岁月侵蚀风霜剥落”的涵义呢,还是想搞清碑中提及的积德行善、捐资造桥的“ 诸君子”?也好,就让他俩带着问号在永安桥边茁壮成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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